爱祖国、报亲恩、亲兄弟、和夫妇、择朋友、重师道、诲子弟、勤职业、省用度、讲道德、息争讼、远异端

北大蔡元培像

都昌大夫第后裔黄炽昌的长子黄世晖，追随姐夫蔡元培，成为蔡先生最可信得过的庶务总管。黄世晖与浙江绍兴的郭氏共生育七子三女，据宗谱载分别取名为纪廷、纪兴、纪桢、纪祥、纪云、纪群、纪泽、纪钰、纪瑛、纪琰。老二黄纪兴的三个儿子黄尊、黄纲、黄骞皆旅居法国，他们在2008年父亲黄纪兴诞辰100周年、母亲马琰逝世一周年之际，编印过一本《我们心中的神圣——怀念爹娘》纪念册，表达“天大地大不如父母的恩情大，爹亲娘亲才是世上最亲的亲”的情感，以此感恩父母。

黄纪兴的三个儿子2008年编辑的怀念册

黄纪兴（1908-1981）字耆龄，出生于浙江泗安。幼年随父母来北京定居，1922年随二姑黄仲玉、二姑父蔡元培及表哥蔡柏龄、表姐蔡威廉、长兄黄纪廷同乘法国邮轮由上海经印度洋、红海、地中海，历三个月航程抵达法国马赛港，开始了他的留学生涯。黄纪兴先是在里昂的公园中学就读，五年后考取了比利时布鲁赛尔比京大学化学系。期间父亲黄世晖病逝，兄长黄纪廷弃学奔丧，黄纪兴以优异成绩完成了学业，随后回国效力。

1972年时的黄纪兴

1931年，24岁的黄纪兴南下杭州，以法学教授的资格，执教于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。时任校长为林风眠，教务长是表姐蔡威廉的丈夫林文铮，黄纪兴成为杭州艺专第一位，也是唯一一位法文教授。后来享誉中国画坛的吴冠中、丁天缺、董希文等都是黄纪兴的学生。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，黄纪兴离开了从教七年的杭州艺专，来到重庆，开始了八年大后方生活。抗战期间，黄纪兴以扎实的法学功底，在法国驻重庆大使馆武官处任职数年。1946年与北大著名教授马裕藻的女儿马琰喜结连理，相伴终生。1954年调入北京外国语学院任教，在“反右”和“文革”中命运坎坷，他以乐观和豁达的心态面对。对三个儿子极尽呵护，培养儿辈“富贵不能淫，贫贱不能移，威武不能屈”的“大丈夫”人格。晚年籍天赋和自然，留下了不少画作 。以至吴冠中先生在看过昔日老师的画作后感叹：“您如果不学化学而学艺术，一定是大有造诣的。”画家丁天缺在回忆黄纪兴老师时说：“黄老师真是个多才多艺的艺术家，他既对京胡有很深的修养，而且写得一手好字，画得一手好画，在他去世前，已画了近千幅国画。这些画实在美妙了，如果把它混在都鲁士——劳特累克和亨利.卢梭的作品中，我看不见得有什么逊色，只是黄老师轻易不肯示人。”黄纪兴因心脏病在北京阜外医院离世，享年74岁。

1964年的全家福

黄纪兴的夫人马琰（1912-2007），祖籍浙江鄞县，是近代文化名人、北京大学著名教授马裕藻（1878—1945）的女儿。马裕藻，字幼渔，早年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，东京帝国大学。1913年率先提出“注音字母”方案，是我国早期的音韵学家，1920年起，任北大国文系主任，任职长达14年，接任者为胡适先生。马裕藻一生学术和为人，都有蔡元培先生的深刻烙印。马裕藻先生一生建功北大，他与胞弟马衡、马鉴、马准、马廉并称北大“五马”。2005年北大曾为“五马”开过一次纪念会，以此表彰和纪念“五马”对于中国教育事业、对于北京大学的突出贡献。马琰与大她两岁的姐姐马钰，一个就读北大法律系，一个就读北大政治系。马钰在北大有“校花”之称，她在15岁时就写下了《初次见鲁迅先生》一文刊载。查《鲁迅日记》，有53次记有马钰者。马钰后来嫁给了笃诚的天津职员杨观保，1994年辞世。

黄纪兴画作中的蔡元培、鲁迅

“纪兴老师年轻的时候，体态英俊，风度翩翩，令人倾倒，待到晚年，银白的长须飘拂前胸，越发显得高逸有致，不同凡俗。”黄纪兴的学生、著名画家丁天缺对恩师的形象铭刻于心。都昌金街岭大夫第的后裔黄纪兴，他的履历表“祖籍”栏总是工整地写上“江西都昌”。他在有生之年未曾踏上故土，他的儿子近年来数次从法国前往都昌寻根问祖，故乡是他们永远割舍不断的乡愁。

黄纪兴的自画像

文/图 汪国山